锦鱼儿

【闲云】水无歇(三)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不再执着于那晚的事,范闲与言冰云的关系也慢慢又恢复正常的状态,至少旁人看来如此。


不过比起这个,另一件事更让范闲烦躁。


上次与妹妹若若交谈后,范闲想起自己的婚事,又想到肖恩最后说的那番话,当时他乍然得知自己的身世被惊得大脑宕机,后来才想到,如果自己真是庆帝的儿子,那庆帝妹妹长公主所出的女儿和自己不就是表亲?


古人常爱亲上加亲,却不知越亲的血脉结合生下的孩子越容易有问题。这是范闲不愿接受的,加之…唉!说好不再想那晚的,范闲暗暗骂着自己,加之自己对言冰云的那不知何时起且不可言说的情意,范闲每次想到这里就不免头疼。


若是让旁人听去定要骂他是个花心浪子,见一个爱一个,可他该怎么说呢?林婉儿的样貌、气度、性格都符合他的要求,是他心中标准的妻子,庆庙的偶遇正巧给他递了台阶,只要顺利度过后面的日子,这件婚事会是他最满意的存在。


可是呢?要说起来,他与言冰云相识更早才是。虽说未曾见面,但也算是有交集的,何况从北齐归国一路相处下来,二人若真有无法避免的矛盾又怎会有后面范闲精心为言冰云调理身体的事?何不该交给旁人罢。


眼看着离成婚日子不远了,范闲心里一直想着婚事,白日思虑多了便不免晚上入梦。


深夜,范闲看似睡得香,可梦里却搅得他一身汗。一会儿若若说:“哥,别紧张,嫂子马上来了”,一会儿新娘子到了正要拜堂,范闲怎么也弯不下腰,额头冒了汗被众人打趣:“看新郎官儿紧张得汗都出来了”。众人大笑起来,有人喊到“送入洞房”,人群拥簇着要送他去洞房。堂还没拜完呢!范闲急得大声说话,却无人听见,他环顾四周,光怪陆离的画面让他胸闷想吐,又不知何处细语传至耳边“平日未曾有异,今日侧看才发觉小范大人和几位皇子有些许相像之处”。


当然相像了,同一个爹可不像吗?可那是皇子啊,他们的爹可是天子,当今庆帝!他想看看新娘是谁,转头却看到他与言冰云洞房共赴巫山的场景。言冰云脸上泛红,睫毛轻颤,额上、鼻头都留着汗滴,素日不爱张开的嘴也微张着,发出的声音让范闲口干舌燥,兴致及顶,言冰云轻喃一声“范闲”,情意绵绵,让人忍不住俯身相拥,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滞……


范闲醒来见到自己的情况,忍不住骂了一声,又认命的换下衣物。窗外天色微明,范闲睡不着了,只好起身。


已至年关,各处都忙忙碌碌的。范闲不爱被伺候,院儿里自然没什么人,听外面有响声,一出院子才看到府里一大早就忙开了。


“哥哥早。”范若若见范闲出了院子,立刻上前道早。


“若若早。”范闲不解问道,“这么早就开始忙了?”


范若若回:“今日扫尘,自然要早些忙起来的,哥哥起得这般早,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若若一提范闲就想起那荒唐梦,轻咳一声,“倒也算睡得好罢。”


范闲见众人忙想帮帮,却被那诚惶诚恐的态度搞怕了,只得回院子练功。


“范闲,范闲。”范思辙嚷嚷着进了范闲院子,“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范闲一下子没摸着头脑。


范思辙说:“更新呐!红楼的更新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么,你去北齐没写就算了,回来这么久怎的也不写?咱们书局还等着出呢,再不出,红楼的书迷就得把书局给吃喽!”


“哪有那么夸张。”范闲一面说一面将脸上的唾沫抹去。


范思辙一屁股坐在院儿里露天石凳上,“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准话,我…我就赖在你这儿了,你走哪我跟哪!”


“开春如何?”

“不行,年前!”

“那不行。”

“五天后!”

“那年前吧。”

“不,三天后!”

“嘿,我明天给你行不?”


“哎哟,范闲,你就是我亲哥啊!”范思辙脸都笑开花了。


范闲一阵无语,“做什么梦呢?我把脑袋砸开你进去翻得了,还想明天。”


“那…那你最快什么时候能给吧?”范思辙不再讨价。


范闲想了想,自己确实有段时日没写了,“就这两天吧,我看能不能多写些。”


范思辙哪有不答应的,只要范闲写,澹泊书局就有得发,那自己的小金库也能一点点满起来了。



“我不想成亲了。”是夜,范闲翻过言府高墙来到言冰云的院子,静坐良久,如是说道。


言冰云倒茶的手一顿,把茶倒好,放下茶壶,抿了抿唇,“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我和林婉儿是表亲,因为林氏一族需要一个强力的靠山才不得不应下这门婚事,因为我现在才发现喜欢的…是你。


范闲张了张口,却又将话说不出口,一旦说出与婉儿的关系,他的真实身份就瞒不住言冰云,对言冰云来说不是件好事。


“你可知你的婚事是由陛下亲赐的?”见范闲不说话,言冰云问道,“你若要毁约就是要抗旨,这样的代价你想过吗?”


范闲想到这个时代君命大于天,一下泄气,喃喃道:“自由恋爱多好。”


言冰云没听清,喝了口茶,又说:“而且我听说这婚事是你到北齐前向陛下求过的,走了一遭,你就不愿了,可想过林家和郡主?”


范闲怔住,林婉儿身体不好,他若说出真相,怕是林婉儿也接受不了,可…


“我自然晓得了。”范闲焉焉地回道。


“其实…”言冰云看了眼范闲又将目光移开。


范闲抬头问:“其实?”


言冰云摇摇头,“没什么,听说你婚事在开春就办?”


范闲说:“你听说的事儿可真多。对,开春。”


“那我就先在这里祝你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言冰云硬着喉咙说完这话。


范闲身躯一震,“你!”随后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又放低音量:“小言公子果然一心为国,范某佩服。”说完一口气喝完言冰云倒的茶,“时候不早了,范某告辞!”便头也不回地翻墙离开。


言冰云看着墙角消失的人影,手里摩挲着茶杯,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茫然与难过交错。


不过很快,他就没时间想这些了。


次日休沐,庆帝却一早就密旨宣言冰云进宫。


                      

有个事和诸位说声,本文结局是be哈,开始写的时候忘说了(*/㉨\*)捂脸,接受不了的咱们就有缘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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